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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敢问路在何方

第八章 敢问路在何方

程云的生活重新被着上了色,她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但心却在天地间畅游。她用一针一线重新书写看自己过往的经历,从神农架到珠峰,她用一块块锦缎记下了自已记忆中磨灭不了的记忆相片。并意外地发现随着记录场景的增多她的感知能力也变得更强了。

此对她端坐在木椅上,闭着本就无用的双眼,细细回味着她的最后一张照片。她全身心投入到了右手中小小的银针上,只觉一阵风惊起。针线便恣肆地伴着流光起舞,迎着朝阳将前尘往事尽叙于此。她的左手随着无声的叶韵调整着锦缎的位置。

白色悄然蔓上了这幅画卷,它从一个小点开始扩散,略带含心地占下了一丝又一丝的领地。一道嫣红裹挟着悲鸣从天际陨落,划过洁白的领地,直直撞向无尽昏黑,它难以言表的悲壮呈辐射状散布,在无言之中浸染了缕缕白线,将它们映照成了七彩的辉芒。

正中央处,那是一朵花,冰蓝的无瑕之花,残阳势不可当的雄壮撼不动它,暴风雪诡谲的低语吓不住它。它是出生于风雪,沐浴于阳光,与天地同根同源的雪花。六角自然舒开,其上的冰晶细棱如绒毛般缱绻着,似是不知南方的永寂正蠢蠢欲动,似是不晓北边的如血残阳方殊死一搏。它出身于天地却视天地如无物。此刻,正慵懒地揉着眼眶,以睡眼惺松描摹着一处纯净的宇宙,无所谓于风雪,亦无所畏于残阳。

程云看不见自己的作品,但她知道它会是怎么的,毕竟这是她按照自己心中所想而造就的。“之前都没来得及给你取名字呢,那,就叫你小雪花好了。”

随着程云无比温柔的语调一齐出现的是一声心脏破碎之声。在边上兴奋了好久的小羽毛这才明白原来程云所绣非她,她“呼”得一下落到了边上正在看戏的团子身上,用力地蹭了蹭然后生无可恋地呈“大”字状瘫倒。

“呜哇哇,我不做雪花了啦!竞争太激烈了啊!"

程云一脸哭笑不得:“你是怎么做到用雪花的身体呈大字瘫倒的啊?你要刺绣的话我等下再给你绣一幅不就好了,你抱着团子撒什么娇啊!”

小羽毛听了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然后放开了团子,飞到了程云的头上,她用甜甜的嗓音嘱咐道:“那你下午记得呦。”

她等了一会儿,却没有听到程云有任何反应,突然发现程云竟然当着她的面睡着了。一颗则被修补的心“吧嗒”一下又碎掉了。但程云的确不是有意睡着的,在她的感受里,自己的双眼突然接收到了光的信号。在久违的刺激下,她的两眼感受到了一种如同老式电视机会有的雪花台的画面,然后她就失去了意识。

【以下内容含低俗片段,不建议饭前、饭中或饭后食用,望三思而后行】

当她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她几乎要落下感动的泪水,因为她真的恢复视力了。这种感觉奇妙得就像是一个人一觉醒来突然发现黑夜收回了它给自己的黑色眼睛,也再没有别的哪路神仙来给自己配上另一双不管什么颜色也好的眼睛。然后他的鼻子告诉他周围是一股浓郁的粪芳,多年来摸爬滚打的经历也毫不留情地宣判了他正处于一个阴暗的下水道。他在这个下水道里生活了六年,通过其四种感觉以及人生阅历他甚至都已经能感受并想象出周围遍布的物质是何种颜色、多么湿润以及它们的粘稠度和生前的大致模样了,结果就在他以为自己要一辈子生活在这无光的阴沟之中时,他恢复了视觉,并同时因此直面了与他猜测几乎相同的花花绿绿的大千世界。这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啊,在绝望之时迎来希望,难道不值得人感激地落下幸福的泪水吗?那么问题来了,他难(靠)道(吃)不(什)该(么)兴(为)奋(生)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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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言归正传,程云在为自己恢复视力而高兴的时候?只来得及看了一眼自己脚下,她便愣住了。因为她此刻所在的位置根本不是自己清新淡雅闺房,而是熟悉无比并且魂牵梦萦的珠峰峰顶。

“啥情况?异界旅行的体验版到期了?接下来需要付费了?用命续费吗?”

程云一脸呆滞,她严重怀疑自己分明就是没有氪金才会让原本应该惊险刺激的异界之旅变成一次盲人求学体验的,现在还突然把她网线(大雾?)给断了,这就跟闹着玩一样。

明明身处珠峰顶却没有感到一丝凉意的程云抬头往前方看去,此时空气明澈,能见度很高正是珠峰少有的晴朗天气,这也就导致了她清楚地看到了山脚下的一整片绵延着的翠绿,那是正是神农架。程云愣住了,她当然认出了神农架,虽然那其中本应存在的老朋友似乎不见了。六年未高速运转的大脑在此刻超负荷运转,然而眼前的景象完全超出了她的理解,她可怜的大脑快宕机了。

一阵风从背后袭来,程云嗅出了风中所带有的海的味道。她下意识地回头,眼前赫然是突兀的一片广袤无垠的大海,虽然没有任何地标,但她知道这是百慕大,它和珠峰以及神农架一样,其中的意志已经不见踪迹。

“喂!"一道声音贴着程云的右耳传出,很明显,说话之人可以说是贴着她讲的。

“呜咦呀!”程云转头向右看,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同时嘴里还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站在她右侧的人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仿佛时刻准备和谁进行一次商业会谈一样。好感+1。

他身高在一米八以上,程云必须仰起头才能看清他的脸。好感-1。

他留着一头短发,其上并没有油污头皮屑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好感+1。程鑫好感同时-1。

他脸上很干净,没有乱糟糟的胡须,也没有什么破坏形象的东西。好感+1。

他黑发黑瞳,眼神干脆直接,难得的没有过多的掩饰。好感+5。

他五官齐整,整体看上去让人感到很舒适,有一种一见如故的亲和感,给程云的感觉是虽然长得完全不同,但气质很像何风。好感+5.

但不知为何程云却总是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就像是整个世界都在提醒她眼前的人不对劲。于是,好感-10。

“你是谁?”仅剩的两点好感度让程云心平气和地问道。

“我是你爸爸。”那人看着严肃却十分不着调地回答。好感-1。

一时间,程云心头浮现出了无数伴着铿锵音效的黄色问号。但疑惑只是一瞬间的,她马上反应过来:“那你说我妈是谁?”

“傻孩子,你是无性生殖的。”好感-1。

“那你怎么....”好感-1。

“我亲手把你放进培养基里培养的,怎么说也算是你爸了吧。”克莱恩特语气平和,甚至自己打断了程云的话而有些暗爽,他在心里对何风进行着无情的鞭笞:“叫你之前打断我讲话,终于报复回来了。”

“你有镜子吗?”话题突然变得奇怪了起来。

克莱恩特也是反应神速,他左手一翻,一面古朴小巧的镜子便出现在他手中,“喏,你要的镜子,免费的。”说着他左手向前一伸,全程目不斜视,一直盯着程云看。

程云也没犹豫,她伸手,接过了镜子。她照了照镜子,镜子中的她五官端正、眉清目秀,只能说她才六岁,除非是那些拥有铜元素异能的人,否则能看出这些已经不错了,应该说是未来可期(妻)吧。

程云的语气冷了下来,“先生,还请你不要拿我当傻子,如果我是培养基中诞生的,那么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我的样子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如果不麻烦的话,还请顺便再解释一下怎么还变了个性呢?”

“唉,首先,我为我之前轻浮的态度向你道歉。"克莱恩特也觉得自己的玩笑好像有点过分了“但其次,当初我将你放进培养基中时,你只是一团灵魂,而S-A1736型培养基的效果是跟据灵魂信息培养出最适合的躯壳,至于你的性别问题,这是一个叫安生的人干的,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另外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克莱恩特。”克莱恩特差点就要笑出来了,他可没想到自己这都能坑安生一手,只能说他克莱恩特,这波溜得飞起。

程云倒是相信了,这是她的直觉和之前提醒她的类似世界意志的存在共同的判断。她程云可不是什么斤斤计较的人,何况如果真要这么说起来,克莱恩特貌似也算是自己的再造父母。其它的东西,应该不是很重要吧,应该吧。

“那么,冒昧地问一下,你的.....你的长相,呃,虽然看上去很舒服,但是....总是让我觉得很…很别扭?”程云突然发现措辞真是一件难事,生怕触到对方的什么不为人知的伤口。

“哦,这个啊,我其实是没有长相的。我的脸就像是一面镜子,你看到的是一张能给你带来好感但又不显得刻意到让你心生警惕的脸。你会觉得别扭应该是因为这个世界的意志在提醒你。就连意志都骗不了意志,我只是一位主宰,又怎么可能瞒过意志。”克莱恩特的语气没有丝毫变化,他用一如既往的平和语气讲述着一个听上去貌似微不足道的事情

程云的同情心倒是一下就被激起来了,她有些结巴地道歉:“对,对不起。”同情→Max.

克莱恩特笑了笑,柔声回答:“不,其实你没有必要道歉的,我早就习惯了。没有自己的脸也不会怎样。不过话说回来,我倒是有点好奇我现在长什么样呢。”

“你不知道吗?”大写的疑惑.JPG与怜悯→Max.

“不行的,我既然已经有了别人期待的外表就不能知道它,一旦我知道了,我会下意识地通过这个来判断对方的心理和各类需求,这种不经对方允许便对对方的潜意识进行窥探的事情有违我的权柄。”他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

程云习惯性地咬着下嘴唇,她思索了两秒,然后将左手抬起:“不,你还是自己看吧。”她的右手中正是克莱恩特先前递给她的镜子,此时此刻正对着他。“我不介意的,并且我同意了,这样就不违背你的权柄了吧。”她软糯的声音中意外地透着几分坚决,虽然并不清楚所谓权柄是什么,但这并不妨碍她表达自己的同情与善意。

“啊。”克莱恩特盯着这面镜子,恍然大悟一般地开口,“谢谢。”

“不客气。”程云的心情意外地好。

“克莱恩特,你这是被秒杀了啊。”一句不加掩饰的调侃突兀地打破了原本感人泪下的氛围。

PS:一手不用修饰的断章突兀地打断了读者连惯的思绪?

诸君,试问你们有多久没有认真审视过镜子里的自己了,反正我是从来没有,因为....

我太特么帅了啊,哈哈哈!

讲道理,写了一半突然感觉还是应该开心点。

虽然也许我没有说这话的资格。

剧情方面会比较慢,这一点我也很无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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